和藹可親總是在濃濃的正義感裡

吳英璋

　　回想28年前路君約老師在一學年的「心理測驗」教了我們些什麼，實在很難將之從上了研究所之後跟著路老師參與青輔會的計劃、軍中的計劃，以及青少年輔導中心「張老師」的計劃等等所學習的，區分開來。不過，有些路老師的「影像」卻是每次碰到關於心理測驗、關於如何扮演一個稱職的老師的問題或訊息時，即自然呈現在記憶裡…。

　　大三以前，直接與路老師見面的機會並不多，偶爾在系館會遇到他，交會的時間大多只足夠點個頭說聲「老師好」，然後得到一個伴隨著笑容的點頭與「好！」。星期三下午的固定系討論會，偶爾也會看到路老師（這部分的「偶爾」是因為大二的我偶爾會去參加，不是路老師偶爾會到場），注意到路老師較少主動發言，一旦有所主張時，會用較嚴肅而有威嚴的表情暫時取代略帶羞澀的笑容，而他濃濃的山東腔國語，往往要靠當時的場景脈絡與聽得懂的上下文努力揣測。

　　開始上心理測驗，路老師準備的教材內容很充分，講解常佐以實例；語言的挑戰也在班上幾位女同學的協助翻譯之下，不再是困難，因而更容易瞭解與體會到老師的教學熱忱，似乎企圖在一學年裡將所有心理測驗相關的知識，以及當時台灣已發展出來的心理測驗全部傾囊相授。他擔負起學習歷程中最重要的角色，充分的準備與細心的教學，有形無形的鼓勵隨時表現在課堂中，但是遇到同學們有不夠認真的地方，那威嚴的表情讓我們立即感受到他所主張的「對」是什麼。

　　上了研究所，有幸跟隨著路老師、黃堅厚老師、以及楊國樞老師參與青輔會的編製心理測驗計劃、軍中的相關計劃、以及「張老師」成立初期的心理測驗的應用計劃。這些計劃都是真槍實彈的心理測驗的應用，有每個計劃的理想性，更有每個計劃的現實困難之處。這種特性似乎更容易襯托出路老師對某些原則的堅持，令我有較多的機會看到路老師義正詞嚴的要求其過程與結果都必須達到某種水準。待在旁邊，心理自然浮起一個問號：「這些做官的，會聽得下去、照著做嗎？」，長久觀察下來，幾乎每個人都很尊重路老師，自然也會跟著作修正、改進，我以為這是路老師以身作則，要求自己比要求別人更多，而由之展現出來的「原則」與「水準」，令人心服口服所致。

　　路老師和藹的笑容與正義的威嚴組合成令我心儀的負責任的老師影像，也常讓我想起：「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和藹可親總是在濃濃的正義感裡，如同寒冬裡綻放的梅花，更引人深省。

台大心理系教授
考選部主任秘書
學生 吳英璋 敬筆 二○○五.四.十八